世界不是平的。当前的世界体系依然呈现出中心—边缘结构的特征。作为发达国家,法国处于世界中心;作为发展中国家,尼日利亚处于世界边缘。中心国家不仅要主导世界运行秩序,还要垄断各种公众的注意力。长此以往,人们就会产生这样的认识:中心发生的事,再小也是大;边缘发生的事,再大也是小。
如今,美联社、法新社等世界级新闻机构多为发达国家垄断。它们话里话外都在宣扬“民主和平”“民主繁荣”的思想,无法掩饰地流露出一种“价值观自信”。在全球经济危机背景下,社会矛盾被放大。一旦骚乱、恐怖袭击等恶性事件发生,西方社会就会难以接受、深刻反思并通过自己掌控的媒体进行议题设置。相比之下,动荡的尼日利亚发生血腥恐怖事件似乎司空见惯、毫不意外。更重要的是,尼日利亚缺乏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媒体,缺少发声所必需的话语权。
还有,法国的恐怖事件发生于号称“时尚之都”的巴黎,而尼日利亚的恐怖袭击则发生于少有人知的东北部城镇。对于恐怖分子而言,选择袭击大城市因人员、财产及象征性目标密集而更具轰动效应。不仅如此,巴黎的小型化“恐怖组合”发动了出人意料的暴力袭击,这引起了西方普遍对本土内生型恐怖主义的高度忧虑,也契合了不确定性滋生恐惧的规律。
恐怖主义是全人类的公敌,这已是国际共识。但这句话的潜在含义还包括国际社会必须就反恐问题统一认识,切实加强合作,因为在全球化时代,恐怖主义风险是不受国界与地域约束与局限的。不论法国还是尼日利亚,哪里发生的恐怖主义都应得到各国政要、媒体及公众无差别的关注,其意义包括以下三点:
一是有利于铲除恐怖主义的意识形态根源。无差别关注可以让人们找到不同事件的共性,对症下药。在法国,恐怖分子袭击《查理周刊》是因其丑化伊斯兰先知;在尼日利亚,“博科圣地”是豪萨语的缩写,意为“西方教育是罪恶的”。两起事件均折射出极端宗教思想与世俗文化的冲突。要铲除恐怖主义的根源,世界各国都须学会与穆斯林公众和谐相处、相互尊重,孤立激进的宗教极端分子。
二是防止恐怖组织做大后为患世界。2014年,“伊斯兰国”兴起后,全球多个恐怖组织宣布对其效忠。如果国际社会对恐怖组织早期监控、预警、干预,就可以起到防范未然的作用。世界需要汲取“伊斯兰国”的教训,保持高度警惕。
三是形成反恐国际统一阵线。恐怖分子是对国际安全造成严重影响的非国家行为体。在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世界各国的恐怖组织彼此勾连,形成庞大网络。恐怖主义全球整合化与反恐力量分散碎片化之间的矛盾,成为打击恐怖主义的巨大障碍。反恐整合的前提是反恐共识。没有对全球恐怖主义的无差异关注,又何谈共识与合作。
(环球时报 琦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