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戏可拍?他在干嘛?
论敢说,还得是贾樟柯。
上个月与菲律宾电影制作人对谈时,贾樟柯一语道破无数电影人的困境↓
甚至直言“我真的很想谈艺术”,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一番言论引发共鸣无数。
其实早在接受采访时,贾樟柯便坦白“已经三年没拍电影了”,
面对许知远在新节目中的发问,
他只是笑了笑,说:“我得养家糊口啊”。
一语道尽电影从业者的心酸。
但在停下脚步的日子里,贾樟柯依旧践行着自己“多合作、多接触、多交流”的目标,
这也成为他创办最新一档节目的初衷:回归个体,关注创作。
那么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贾樟柯导演的脱口秀首秀节目——《贾乙丙丁》。
在这档谈话类节目中,常作为被访者的贾樟柯摇身一变成了发问者,一期一位嘉宾。
正如贾樟柯在片头所说,
节目的立意是将目光回归到生活中的甲乙丙丁,
所以每期的被访者来自天南海北各个行业。
但在对话中,贾樟柯又发掘出了每位嘉宾的共通之处。
首当其冲,是浓厚的寻根情怀。
贾樟柯的作品向来以纪实、乡土闻名,这也造就了其关注偏好,
在节目中,贾樟柯问刘震云:
“你是以农家子弟的目光在看世界吗?”
刘震云讲出了自己15岁当兵离家时在火车站泪流满面的故事,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却已经道尽对故土的温情与眷恋。
在采访乐队五条人时,对其家乡海丰县的讨论也占据了时长的大半部分。
年轻时对县城繁华生活的仰视与向往、
在县城中曾经发生的窘迫但有趣的插曲、
家乡口音如何成为创作的灵魂,
故乡往事中曾经充斥的热血成为五条人乐队创作所汲取的养分。
而在采访故宫院长单霁翔时,单霁翔同样讲述了童年记忆对其的影响,
因为儿时父亲总带着他四处游玩,
他自小便了解了北京多处遗址所蕴含的文化价值,
在工作后才会提出“北京中轴线申遗”这一项目,
进而推动了北京文化遗产的维修与保护。
既然节目立足于对个体的深入挖掘,仅是聚焦于乡土情怀还远远不足,
因此贾樟柯同样热衷于探索嘉宾对所处行业的认知。
与刘震云聊文学创作,
他却说文学可以通过训练达到、真正的功夫在诗外,
只有思想的力量、认识的能力才能作为筋骨,去支撑真正的创作。
将个体的感知与体悟融合在时代中,以更巧妙的方式加以表达,
这是刘震云对文学创作的思考,
也正是这,造就了他颇为风趣的表述习惯。
当与五条人聊到职业生涯,
仁科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五条人,说“它有点类似一个组织”,
阿茂的回忆中也把那段青葱岁月称为“一起玩”,
那是两人记忆中最纯粹的音乐时光,挣到钱就往家里寄,
剩下的时间全用来玩创作,
他们的青春是“野蛮生长”的,但正是这种肆意才让五条人在这一时代脱颖而出。
包括李宇春对生活细节的观察与创作反哺,
以及张继科那句:“强者一定是专注的人”,
都展现出节目对个体在行业中生存状态的关注。
而在对个体深入挖掘的过程中,节目同样对社会现象进行了观察与反思。
提到汉语的退化,刘震云却不以为然,表达了自己的不赞同,
认为存在必有其意义。
提到博物馆的乱象,
单霁翔斩钉截铁地提出博物馆应“以服务社会公众方便为中心”,
而非将文物束之高阁。
聊到当下的年轻人,许知远更是直言不讳:
“他们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反差里”,
三言两语便道出了如今社会年轻人的焦虑与挣扎。
自《圆桌派》、《十三邀》等节目不断获得关注后,访谈节目便开始了自己的创新之路。
以三天相处挖掘年轻人心态的《仅三天可见》、
以陪伴下班进行女性生存状态观察的《送一百位女孩回家》,
都在不同视角下做到了对个体的深入审视。
而《贾乙丙丁》则选择以回忆过去的方式审视当下,纵向对比中发掘每位嘉宾的闪光点。
当然,除了闪光之处,节目中也不乏遗憾。
无论是贾樟柯面对镜头时还有些生涩的照本宣科,
还是在面对嘉宾侃侃而谈时点到为止的询问,
都让节目产生了一种浮于表面的割裂感。
贾樟柯作为访问者呈现出的疏离也阻止了节目中情感共鸣的升华。
总之,妥协成为节目的鲜明观感,不免让观众意犹未尽。
可能正如网友评价↓
在访谈赛道中,“不务正业”的贾樟柯仍需要寻求思想与表达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