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梦想“躺平”，职场综艺却比“996”还“内卷”？
作者| 王若晔
那边《脱口秀大会5》还在如火如荼地“寻找大王”中，这边笑果的另一档职场微综艺《打工不如打电话》已经在腾讯视频播到了第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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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跃上高阶职场》自开播后豆瓣评分稳定在7.7分，荣登豆瓣一周国内口碑综艺榜第八位。另一档职场综艺《100道光芒》正在芒果TV和湖南卫视双平台播出，把目光定位在应届生和电商职场上。节目首播当日，市占率达2.2758%为时段内综艺节目首位。
2022年Q4下半程相对冷清的综艺市场，靠着“打工人”的热乎劲儿维持着余温。在此之前，《初入职场的我们》法医季、《闪闪发光的你》投行季、《上班啦！妈妈》第二季、《老板不知道的我》第四季也都以不错的收视成绩完成收官。其中，《初入职场的我们》法医季因为题材的特殊性，在开播前已得到社会层面广泛关注。不仅有真实案件改编的剧情和错综复杂的案件推理过程，更是通过一次次的案件考核让观众了解到平时鲜少能有接触的法医行业，加深了对生死的思考。《老板不知道的我》由BOSS直聘和江苏卫视联合出品，把职场的上下级冲突赫然摆在了台前。第四季落幕斩获CSM63城同时段主题排名第一，CSM-huan实时收视率 35，52城双破1。
而据视听广电的数据统计，2022年还有《致富女人》《无名英雄》《你好外交官》《令人心动的offer第四季》《从心开始的实习生》《新新人类招聘中·宠物医生季》《超燃检察官》《35+》等十多部职场综艺有望播出。腾讯视频、芒果TV、爱奇艺、优酷以及江苏卫视在职场综艺上的项目布局均有增无减。
职场综艺有可能拯救下半年清冷的综艺市场吗？不是没有可能。首先，时代大环境下大众就业问题成为不可忽视的热点问题。00后迈步进入职场，“反内卷”“整顿职场”“职场焦虑”等话题为职场综艺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卖点。其次，国内职场综艺经过多年的求新和发展，节目数量增多的同时，视角、题材、形式也越来越多元化和专业化。
平台如何依靠前景向好的职场综艺“拿捏”住观众，或许答案就在千千万万个收看综艺的打工人身上。
真人秀、观察室、纪录片，职场综艺在内卷
国内第一档真正意义上的职场综艺，应该可以追溯至2010年在中国教育频道播出的真人秀《职来职往》，许多人会把这档节目与同年在天津卫视播出的综艺《非你莫属》混淆。这两档综艺节目都是以职场大达人现场应聘为噱头进一步开发的真人秀节目。服务类真人秀也因此成为早期职场综艺的主流模式。
直至2019年《令人心动的offer》新鲜登场，一举敲开了职场观察类综艺的大门。随后《初入职场的我们》《上班啦！妈妈》《闪闪发光的你》等职场观察类节目陆续上线并引起讨论，《令人心动的offer》三季的豆瓣评分均稳定在7-8分，不断有网友给出五星评价。素人真人秀+明星观察室的节目模式广受欢迎，何炅、欧阳娜娜、papi酱、毛不易、周深、吴磊等众多明星都曾先后加入明星职场观察行列。
2022打响职场综艺的大热节目《跃上高阶职场》同样延续了这一模式。《跃上高阶职场》12位候选人的职场成长故事进行的同时，观察室内陈铭、李诞、杨天真、毛晓彤等明星嘉宾做出观察和引导观众思考、讨论。虽然《跃上高阶职场》被评价为“高阶版心动的offer”，但又与《令人心动的offer》不同，《跃上高阶职场》中的12位候选人不再是初出茅庐的行业“菜鸟”，而是需要将工作重心从个人转移到带领团队的轻熟龄广告人，通过节目为世界排名第一的最具创意的广告公司BBDO，组建头部精英团队S-team。
在目前几档职场综艺仍旧聚焦实习生成长时，《跃上高阶职场》无疑是再次引领了赛道升级，填补了高阶职场综艺的空白，使得节目内容耳目一新。
同期播出的《打工不如打电话》同属职场类综艺，节目形式更酷似早期的电台节目，打工人可以拨打“专属吐槽热线”来倾诉在职场中遇到的烦心事。节目的两位主持人分别是“脱口秀领导”程璐和“脱口秀打工人”赵晓卉，谈话间喜剧效果拉满，节目slogan即为以幽默疏解“打工人”情绪，以戏谑打破职场壁垒。然而，节目已经播出六期尚未有任何出圈反响，豆瓣上仅有一则相关短评，迟迟未能开分。尽管节目形式新颖、内容有趣，但《打工不如打电话》更像是《脱口秀大会》的一档轻体量衍生节目，甚至有观众质疑到“不会是来通过吐槽收集脱口秀段子吧？”
除了服务类、观察类、吐槽类等节目形式，明星体验类职场综艺也曾受到关注。2022年初播出的综艺《一往无前的蓝》便是记录了6位艺人“消防新生”，经过严格训练成为可以与同伴并肩出警的“蓝朋友”的过程。从类型上看，职场综艺几乎囊括了综艺市场上的绝大多数类型。从节目领域上看，律师、消防、广告、法医、电商等都曾被作为行业主题纳入综艺。可以说，职场综艺的内卷来势汹汹。
戳中痛点、寻求共鸣，打工人在综艺中寻安慰
职场综艺类型和领域不断细分的当下，受众分层、趋于圈层化是不可避免的问题，使得做出一档爆款节目越来越难。正如《100道光芒》导演陈歆宇在接受视听广电采访时说过，“综艺本质上还是媒体产品，职场综艺也要抓住社会情绪。”抓住社会情绪，打磨出“打工人”能有深切共鸣的节目是职场综艺的立足关键。
《100道光芒》以毕业生为切口，记录了100位初涉电商平台的“00后”毕业生从面试到竞争再到淘汰的职场生活。2022年高校毕业生人数首次突破千万，1076万学生迎来“最难就业季”的现状，促使节目赢得了许多毕业生和实习生的青睐。《跃上高阶职场》则是把视角对准广告行业现状，展现了28+职场人的工作状态，直击轻熟龄广告人的普遍成长。根据艺恩数据统计，节目正面舆情显示广告人对节目内容深有同感，“是真实的职场和真实的体验。”
另一档由美ONE公司制作的全国首档聚焦于双十一品牌的综艺《所有女生的offer》剑走偏锋，通过揭秘李佳琦为所有女生谈offer的幕后故事，满足了大众对于电商直播这一新兴行业的好奇心。节目豆瓣评分高达8.5分，贴合了女性需求成为这档职场综艺的强有力竞争点。对于不同受众的不同需求，各类职场综艺都在自己的细分赛道上奋力跃进。
更有一部分节目受众，视职场综艺为免费的职场小课堂。打开小红书等社交平台搜索职场综艺关键词，就会出现大批标题为“打工人必看综艺，教你树立职场认知”“宝藏职场综艺，帮你摆脱焦虑”的帖子。中国青年报社社会调查中心的一项针对1513名职场青年的调查显示，83%的受访青年坦言在职场中感到焦虑。职场综艺的功能性一部分源于，节目中的素人成长抚平了观众的职场焦虑。
小红书博主@怪兽通关奇迹 是一名广告学专业的大三学生，她看《跃上高阶职场》的原因就不止是为了打发时间，而是想要从节目中提前了解广告行业的就业环境。在节目播出过程中，她不断想象自己未来的工作氛围、工作风格是否就如节目中所展现的一样，自己毕业后是不是确定要从事这个行业。这些边看节目边引发出的思考，可以提前帮助她了解职场。
所以不难发现，职场综艺往往在最大程度地为受众提供了情绪价值和信息增量。《令人心动的offer》《跃上高阶职场》《100道光芒》等综艺着力点在后者，《打工不如打电话》这类节目着力点则情绪价值上，无论是吐槽抠门的老板、抢功劳的同事，还是找不到工作的焦虑，主持人程璐和晓卉听完电话后不会可以追求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而是会问“吐槽完之后有没有开心一点？这里谁最让你开心？”
由此也能得出职场综艺不接地气是爆款难寻的原因之一。律师、医生、投行、广告等精英领域行业，对于大多数观众而言过于遥远。求职者人均精英、“卷王”的现象也极易劝退观众。《令人心动的offer》建筑师季公开简历后，网友对于求职者简历中写到的“大三曾获老师评价小卷王”“连续通宵几晚依然精神抖擞的汇报方案”“认为加班也开心”等言论表示不认同。
职场综艺经历过1.0的求职时代，2.0的观察时代，兼顾素人职场的真实性和综艺节目可看性或许是未来3.0的发展方向。节目类型多元化、内容专业化的同时，相信观众能在不同细分垂类的综艺中，找到适合自己的职场缩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