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余心之所善兮作者是谁_亦余心之所善兮.出自哪里?
“我不是叫花子!”
“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们一定要先抢救我那宝贝……”
这是热播剧《凭栏一片风云起》里,复华大学教授曾穆的铮铮之言。
在剧中,曾教授把自己的“研究成果”藏进泡菜坛子,然后抱坛跋涉千里,安全到达目的地,成了感动全网的“乞丐英雄”。
而剧中曾教授的真实历史原型,就是我国核物理的先驱者和奠基人——赵忠尧。
他为中国核物理事业立下了赫赫功勋,是当之无愧的“中国原子能之父”。
96年风雨沧桑,赵忠尧多次错失诺奖、遭受打击、深陷泥淖,大半辈子寂寂无名。
但他始终不屈不挠,用一腔热血,在黑暗中寻找灯火,在寒冬中寻找暖阳,成为了“大师中的大师”。
一个“镭人”的长征
踩着大清王朝的尾巴,赵忠尧出生在飘摇动荡的旧中国。
他自幼喜欢数理化,立志学有所成,救国于水火。
从诸暨乡下读到东南大学,再北上清华任教,他一路披荆斩棘,步步攀登,终于跃上人生高峰。
在教学期间,他认识到中国物理学刚刚起步,与西方差距甚大,心中焦急万分。
在深思熟虑后,他决心自费出国留学,去学习先进的物理知识。
从此,赵忠尧从老师变成学生,怀揣梦想踏上了漫漫求学的“长征”路。
赵忠尧第一站来到美国加州理工学院。
在这里,为了学到实用的物理技术,他不断变换研究项目,苦心攻关难度大的课题。
最终通过成千上万次实验,他第一次观测到了正电子的产生和湮灭现象。
这个发现足以使他获得1936年诺贝尔物理学奖,但因多种原因,他最终却与诺奖擦肩而过。
多年后,曾任诺奖评委主任的爱克斯朋教授坦言:“这是一个没法再弥补的疏漏,赵忠尧在世界物理学家心中,是实实在在的诺贝尔奖得主。”
杨振宁也曾感慨道:“在第二代物理学家中,赵忠尧算是一个异数和少有的天才,也是离诺贝尔奖最近、几乎触手可得的一人。”
在别人看来他没得诺奖似乎是一大遗憾,但赵忠尧自己对诺奖并未看得太重。
因为他远渡重洋,不是为了拿学位,不是为了拿诺奖,而是学习最前沿的科技,以此救国救民。
在美国小有所成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奔赴第二站——著名的英国剑桥大学卡文迪许实验室。
实验室工作强度很大,赵忠尧总是通宵达旦地忘我工作,经常提前完成导师布置的任务。
这让与他一起工作的英国著名物理学家卢瑟福深深折服。
在赵忠尧学成即将回国时,卢瑟福把50毫克镭当做“礼物”赠送给他。
镭对祖国核工业发展实在太重要了,赵忠尧小心翼翼地把这“宝贝”深藏箱底带回中国,并存放在清华大学。
1937年,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北平沦陷。
清华大学分批南迁,赵忠尧也加入到了难民大军中。
但他始终惦记着藏在清华园中的50毫克镭。
这可是中国高能物理研究的希望之火,怎么也不能落到日本人手里!
炮声隆隆中,赵忠尧逆向而行,冒险返回清华园实验室,找到了盛有镭的铅筒。
他将铅筒置入泡菜坛子,然后紧抱坛子,开始了一个人的“千里走单骑”。
为躲避日伪军搜查,他扔掉行李,扮作乞丐,白天边走边藏,晚上通宵赶路。
当他到达清华大学的临时落脚地长沙时,已是蓬头垢面,胸膛也烙上了两道血印。
梅贻琦校长好不容易才辨认出他,禁不住为之潸然泪下。
赵忠尧辗转多国求学,孤身护镭南下,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艰辛,谁能不动容?
他用知识激励梦想,用脚步丈量信仰,在一个人的长征路上,走出了一个英雄的荣光。
一个赤子的情怀
1946年,美国在太平洋的比基尼小岛上试爆了一颗原。
赵忠尧作为政府代表,应邀观摩。
当核爆炸的“蘑菇云”升起时,赵忠尧沉默不语,心痛至极:中国何时才能拥有原?
为此,他决定到美国麻省理工学院从事研究,并学习美国的研究技术。
赵忠尧辗转多个实验室,苦心学习核技术,每天超负荷工作16个小时,可谓是耗尽了心血。
与此同时,他省吃俭用,辛勤打工,凑起一笔笔钱,用于购买研发核试验的零部件。
之后,他悄悄将购买的实验器材,与一些教学设备混装成33个箱子,陆续托运回国,自己也做好了归国的准备。
这时,有朋友劝他:“美国条件好、薪酬高,留下来可以出更多的科研成绩。”
他却婉拒:“一个人在国外做出成绩,只能给自己带来荣誉,对于国家富强,作用并不大。”
毫无疑问,他的归国之路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困难。
当赵忠尧和钱学森、邓稼先等100多名留美学者,一起登上“威尔逊总统号”正要启航时,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特工突然上船搜查。
钱学森800多公斤重的书籍和笔记本被扣留,人也被押送到特米那岛上关了起来;
赵忠尧虽被侥幸放行,但没过多久,美国中央情报局就连发三封电报,进行追截。
当轮船开到日本横滨时,他们逮捕了赵忠尧,把他投进了东京巢鸭监狱。
赵忠尧在狱中备受折磨,却从未消沉绝望,他与敌斗智斗勇,绝不妥协。
台湾大学校长傅斯年发来急电:“望兄来台共事,以防不测。”
赵忠尧却回电:“我回大陆之意已决!”
赵忠尧被捕的消息披露后,在国际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中国政府的强烈抗议下,美方不得不将赵忠尧放行。
1950年,历尽劫波的赤子,终于踏上了祖国的土地。
回国后的赵忠尧,如焕新生,他要奉献出平生所学,让新中国挺胸抬头,扬眉吐气。
他把从美国带回来的实验器材,全部交给中科院物理研究所,用于核物理科学研究。
之后,他又翻山越水,悉心考察,创建了中国多个原子能研究基地。
在一穷二白的条件下,赵忠尧克服重重困难,领导建成了两台质子静电加速器,大大推进了中国核研究的步伐。
孟子有言:“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赵忠尧浓浓归国情,殷殷赤子心,是大美的逆行者、可敬的孤勇者。
一个国士的境界
年过半百的赵忠尧,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新中国核事业发展中。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运动,让他深陷长久的磨难和黑暗,也因此错过了“两弹一星”的研制工作。
从此,他的名字悄悄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越来越不为人知晓。
在饱受冤屈的日子里,他不曾有丝毫的抱怨和沉沦,依然用达观的心态生活,依旧思考着物理事业的发展。
几年后,“两弹一星”,耀世升空。他当年播撒的火种,已经由他的学生接力奋进,燃烧成中国的一片红。
人们记住的是他的学生们,却遗忘了他。
但赵忠尧却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后,他并未对过往的历史耿耿于怀,也未絮絮叨叨应得的名位。
他依旧赤诚单纯,一心一意在实验室里埋首科学研究,默默为中国核工业发展呕心沥血。
他主持建立了中国科技大学近代物理系,使之成为培养新一代原子核物理工作者的摇篮。
他亲赴台湾,会见了老朋友吴大猷教授,促进了海峡两岸的学术交流。
他深知国家的未来在年轻人身上,就把晚年全部的精力和心血,投入到年轻人的培养教育上,带出了一批青年才俊。
他还将自己获得的“何梁何利科学技术进步奖”全部奖金捐献出来,用以奖励有成就的科学青年。
李政道为此深有感触:“凡是从1930年代到20世纪末,在国内成长的物理学家,都是经过赵老师的培养,受过赵老师的教育和启发的。”
赵忠尧在回首自己的人生道路时,曾说:“我一直在为祖国兢兢业业地工作,说老实话,做老实事,没有谋取私利,没有虚度光阴。”
他将毕生的心血,献给了祖国和钟情的核物理事业,书写了一名科学家灿烂的人生篇章。
鲁迅说:“自古以来,我们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人的脊梁!”
赵忠尧面对人生接二连三的打击,在坎坷的境遇里,从不抱怨,坚守信仰,用大智和大勇,活成了中国人的铁肩脊梁。
仰望“国之脊梁”,我们看到一个达观睿智的国士,一个繁荣强盛的中国,正踏光而行,永远动人心魂。
2000年,赵忠尧教授纪念馆落成,李政道为之题词:
“一生研究,唯忠于科学;发现真理,扬尧天盛世。”
赵忠尧毕生忠于科学,追求真理,为盛世中国,燃烧了自己。
他像一座灯塔,矗立在中国科技地平线的尽头,为扬帆远航的后人指明方向。
无论科学多艰,他都真爱如初,探索不止,干得热血满腔,永远是国士无双。
无论境遇多难,他都不惧无常,无畏苍凉,活得通透自然,找到了诗和远方。
正如屈子所言: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人生道阻且长,惟有始终葆有一份理想和追求,才能活出真正的自我,拥有大写的人生。
共勉。
作者 | 佳钢,遵从内心,一路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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