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岁前南方周末记者当道士被拒,没什么可悲情的
看到一个悲情的媒体人转型故事。
(资料图)
一位叫陈涛的外卖员,录了一段视频。他曾是多家媒体的记者,后来到互联网公司做公关,失业后送外卖,今年抢单困难,到处找工作。他给青城山道观投了一份简历,没想到人家也不要35岁以上的。
视频中他晒出了自己的学历,四川大学公共管理学院中国哲学硕士,论文研究的嵇康和到家——当道士倒是专业对口。
他所服务的媒体,包括看天下、中国新闻周刊,都是做文化记者。南方周末有人很气愤,指出他在南周半年只是“实习记者”,把自己的身份说成是“南方周末资深记者”,有点碰瓷嫌疑。
其实这没什么好撇清的。这个细节,恰恰最能说明问题:南方周末算是媒体黄金时代的象征了,这也是他媒体生涯的顶点,代表着他的职业认同感。
2005年我在北师大体育馆应聘成都商报编辑,HR问我一道题:你认为中国最好的媒体是哪家?也许她期待的答案可能是成都商报,但我回答的就是“南方周末”。
一个地方小报的编辑记者找不到出路,实在引不起什么波澜。但是,如果南方周末的记者也如此落魄,一定会有点流量——他现在的身份,其实是一个拥有1.5万粉丝的抖音播主。这一次的传播,应该能让他更进一步。
这个事反映的可能不是“35岁危机”,也不是个人悲剧,而是机构媒体的溃败。前些年,上午从成都商报辞职,下午就可以去华西都市报上班,而现在,你离开一个机构,可能就离开了行业,因为所有机构都在衰减中。
一个可能的趋势是,“个人”不但是最小的法律单位,也正在成为“最小的机构”。自媒体正在受到各方面的围剿,这恰恰说明它尽管处在混乱中,仍有难以抑制的活力。在各种意义上,“个人”都在成为最小的责任单位。
最近几年,在成都我经常在下午出去活动,有时候一起喝茶聊天的有七八个人,仔细揣摩,没有一个人有“上班的地方”。这不能不让人惊异,大家都是靠什么生活啊?
必须认识到,这可能是一种“常态”,而这种常态中,隐藏着我们这个社会的秘密。这当然意味着某种崩溃和解体,但是是否有新的联结的可能?至少,你得习惯从“个体叙事”开始,既是经济意义上的个体户,也是思想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