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院长贲圣林：银行的数字化转型要重视无形资产建设

2月26日，由《财经》杂志、《财经智库》、财通汇联合主办的"第五届全球财富管理论坛——经济重构中的财富管理态势"在北京举行。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院长、北京前沿金融监管科技研究院院长贲圣林在发言中表示，对于银行的数字化转型，重要的是银行内部基础设施的建设问题，其中就包括各类无形资产、规则及数据等。

其中，对于银行的无形资产，贲圣林指出，无形资产具有较强的扩展性和外溢性，外溢性很强，与有形资产相比，无形资产在协同性上也更具优势。银行必须充分重视和发展自身的无形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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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数字化转型是一个点点滴滴的工程，它不需要太多的好大喜功，需要真正做到润物细无声。"贲圣林表示。

以下为发言实录：

贲圣林：谢谢主持人，我今天给大家带来的分享是无形资产的崛起与银行数字化转型的突破口。最新的市场数据比如主要的银行，市净率0.32-1.29，最高的1.29是宁波银行。我们的市盈率是在3.3-12.4之间，12.4是兰州银行，这个稍微有些特殊的因素。第二高的也是宁波银行，8.6，绝大多数银行都是在5以下，这些价格的低迷是我们需要大力数字化转型的原因，也是我今天分享的第一个关键词。

我发言的第二个关键词就是趋势，因为世界已经发生巨变，其中一个重要的变化趋势就是无形资产的崛起，其重要性不断增加。现在很多银行在宣布自己年报的时候都说我是多少万亿大行，这都属于重资产模式，这都属于有形资产。但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正决定银行业机构估值的、定价的、竞争力的不是有形资产，而是无形资产。大家也都知道无形资产包括很多，这里边就牵扯到品牌、专利等，牵涉到银行信息能力的问题、数据的问题、商标的问题、产品设计的问题、内部管理制度规则等等。今天有形的资产像分支行网络没有那么重要了，十年前大家不相信，如果今天外部的企业都在聚焦科创、聚焦无形资产如专利等的话，那么传统的信贷以抵押有形资产的模式已经不可以持续。中国已经进入新发展阶段，国际经验表明，在相对发达的国家，有形资产的投资往往少于无形资产的投资，而这个发展大趋势就是我们正进入"无形经济"时代，而我们的银行业作为传统机构有没有抓住这个机遇？

无形资产有什么特点，无形资产的崛起对企业估值有什么影响？无形资产的崛起解释了为什么许多银行的估值很低，为什么很多科技公司的估值很高。为什么可口可乐这样的公司估值还可以？它虽然不拥有所有的罐装厂，它不生产，它只负责商标负责营销负责品牌和组织能力等无形资产的建设，这就是我们业务模式的问题。无形资产它有什么特点呢，鉴于时间关系我简单说四个S，第一个无形资产扩展性（Scalability）非常强，它不像有形资产需要买原料建厂，无形资产扩展性强; 第二,无形资产外溢性(Spillover)很强，刚才芝加哥气候交易所的Richard Sandor先生讲到气候交易所怎么定价外部性，其实外部性就是外溢性的问题，无形资产是比较容易外溢的；第三，无形资产协同性(Synergy)潜力非常强，无形资产不像有形资产很多时候需要物理上放在一起才能有协同可能，无形资产可以随时低成本高速度和大家有协同。最后一个S是比较艰难，它的沉没性（Sunk cost），无形资产需要早期大量的时间去做研发去投入去建设，企业不行的时候它很多时候成为沉没性的成本。在全球无形资产已经成为相对比较主流的发展趋势、成为越来越多的企业拥有的资产里边比较重要的时代，我们能否成为无形资产密集型的金融机构？我们能否成为无形资产密集型的经济体，这是中国发展新阶段我们必须解答的时代命题。

下面一个关键词就是赤字，我们面临严重的无形资产赤字问题。我刚才看了我们的品牌北京银行的英文品牌BOB，这个值多少钱，我们要花多少精力去打造一个高美誉度的品牌；我们的金融牌照价值究竟有多大，我们银行内部的信息能否真正变成可用的数据来支持我们的数字化智能化转型，我们企业的文化、我们内部的组织能力、我们内部的管理规则流程政策等如何？这些都是无形资产的方方面面。这些就牵扯到我国银行业发展过程中的问题，我们大多数都太习惯做对公业务，也就是批发业务，而批发业务对我们的管理体系对我们内部的流程化相对依赖度低，而我们客户下沉服务越来越多的零售型客户时我们有些地方真的要向其他行业特别是零售性的企业学习借鉴，怎么管理好渠道等。

我们的银行业这么多年在这方面几乎没怎么大力投资，而其中很大一个原因是我们无形资产的积累都是需要耐心的，需要时间去规划去投入，而这些正好是目前我国银行管理体制里边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问题。

今天的主题叫数字化转型，我觉得数数字化转型是一个点点滴滴的工程，是一个持之以恒的长期工程，它不需要太多的好大喜功，需要真正做到润物细无声。谢谢大家。

张威：非常感谢贲院长，您对无形资产的重要性，以及特别强调银行一定要有耐心，讲的语重心长。刚才杨主任提到我们还是要降低预期，另外这个过程是非常漫长的，还没有到质变的阶段，我们看看贲院长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

贲圣林：刚才多用了一分钟，我这次还给你两分钟，关于量变与质变的问题，目前从口头上来说可以说是已经到质变阶段了，因为每个人都在讲要数字化转型，只是怎么做数字化还在探讨探索。第二区块链等等这些都是技术，它只是一个工具，和刚才以理先生说的是类似的。最重要的我觉得就是一个银行一个企业内部的基础设施的建设问题，其中就包括各类无形的资产、各类规则、各类数据等等，我就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