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镇有必要去吗_芙蓉镇要钱吗
文/薛小娜
知道芙蓉镇,缘于一部优美的小说,湖南作家古华的《芙蓉镇》。1986年,著名导演谢晋将它成功搬上银幕,遂更名为芙蓉镇。因这部电影, 令"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湘西小镇一下子名声大噪,成为众多旅行者寻觅的热土。芙蓉镇,原名王村,一座具有两千年历史的古镇,位于酉水之滨,因得酉水舟楫之便,上通川黔,下达洞庭,素有“楚蜀通津”之称。芙蓉镇的美,是一种含蓄的美。青山环古镇,酉江绕镇过,青青石板街,小巧吊角楼,浓郁的土家族风情……宁静而舒缓。
如果一定要找芙蓉镇与别的古镇不同的地方,一定是这里的大瀑布。远远看去。巨大的水流排山倒海一般从面前倾泄而下,飞珠溅玉,飘飘洒洒,十分震撼。瀑布跌落水面之后,腾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雾,周围一片迷蒙,仙境一般。佚名诗"动地惊天响如雷,凭空飞坠雪千堆,银河浩瀚从天落,万斛珍珠处处飞",描绘此情此景,再贴切不过了。
最神奇的是,挂在瀑布上的吊脚楼,在壁立千仞的悬崖上高低起伏,飞檐翘角就像一幅色泽古朴的水墨长卷,折射着幽深的景意和悠远的气韵,摇曳着湘西土家族的古典风情,若非身临其境,很难体味到其美妙之处。
跟这样的王村,这样的芙蓉镇相遇,多半会一见如故。走在狭长幽深的古街,脚步声声叩响石板,就如同叩问一个古老的神话。古镇早已模糊了岁月的概念,缱绻在清寂的时光里。略显衰败或有些陈旧的吊脚楼、木板房,凸凹不平的九曲十八弯的石板路,以及狭窄通幽的街巷,似乎只有三五步的距离,看似喧闹、拥挤却又那样纯朴与悠闲。街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游客和村民,一些村民背着竹制小背篓,里面装着杂物、雨伞,甚至孩子。街道两边竹编工艺、自染的布衫和披肩,还有那些漂亮的银饰,很具有民族风情的刺绣、香包、挂饰、织锦、项链、手镯让人应接不暇。古老沉重的银首饰,透着古老神秘色彩,有着别样的风情。
踯躅在古老的石板小街上,渐渐地感受到芙蓉镇的旷古,淳厚古朴的土家族民风民俗,古风古韵如影随身。王村草堂、土司别院、听涛山庄、土王祠,朴素的色颜,厚重的底蕴,让人联想水墨中的工笔技艺,以精湛的技艺恰到好处点缀着古镇的意境,用水墨一般的语言描述着古镇千百年文脉。美丽的土家女子,身着五颜六色的民族服装,头上插金戴银,走动间,叮叮当当,响声清脆悦耳,撩拨人心。这些标签,随便打开一页,风情摇曳…酉阳宫,堪称芙蓉镇一绝。这座传说中的吊脚楼群居然是建在一处悬崖之上,从下往上看,惊险奇特,让人生出许多的诧异。芙蓉镇,是这个王朝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都城,依仗酉水便利的交通,一度是湘西地区繁华的商业重镇,见证了土司王朝的起落兴衰。最早的土王政权要追溯到公元910年,溪州刺史彭士愁征服了五溪诸蛮,建立了土司王朝,定都王村,在瀑布湾建造了酉阳宫,成为湘西土司制度的缔造者和土司王。1135年,土司王彭福石迁都永顺老司城。至雍正年间,清廷推行"改土归流",彭氏土家王朝在湘西世袭27代800多年的统治才告以结束,之后的200多年,成为土匪的营地。花开花落,世代权贵的土司早已不在,横行一时的匪患早已消去,土家王朝的千年都城王村,也因此曲终人散,繁华不再,逐渐被外界所遗忘。也许因为经历过漫长而古老的时光,芙蓉镇仿佛与外界仿佛有一层结界,这里有着与外界不同的民俗风情。
茅古斯舞、摆手舞、打溜子、土家哭嫁,夸张的动作、莫名其妙的装饰、听不懂的长腔短调,土家人原始古老的习俗神秘万分。茅古斯舞蹈给我印象相当深 :跳舞者穿着稻草做的衣服,曲膝抖身,浑身抖动,全身茅草唰唰的响,头上五条大辫子左右不停摆动,十足的原始野性,仿佛让人回到了原始社会部落生活。与摆手舞不一样,人们怀着敬畏之心驻足观看,并不加入其中。
在芙蓉镇,大凡土家姑娘都会织锦。漫步古镇,机杼声声,有如天籁,灵巧的土家姑娘飞丝走线,斑斓迷眼。到了芙蓉镇,美食是必须品尝的。这个古镇的美食诱惑,最正宗的刘晓庆米豆腐。一小碗黄色的米豆腐拌上葱花、油盐、酱醋,再来一勺红辣椒,几个人围坐在简陋的小桌边,边吃边辣得直伸舌头……有趣的是,米豆腐沿街都是,每一家都挂出电影《芙蓉镇》的剧照,以示自己的正宗,当年胡玉音的扮演者刘晓庆深入人心,已成为现在老街上米豆腐的形象代言人。我也要了一碗"米豆腐",想品尝出当境遇不堪时抽离苦难的"爱情"滋味。
沿着石板街逐级而下,终点即是紧靠酉水的王村码头。妇女在此洗衣服,洗衣棒敲击衣服和石头发出的响声在古镇上空回荡,像一首回味悠长的浪漫情歌温馨入怀。年轻姑娘轻轻把采来的野蒿、胡葱扔进水里,揉一揉,捞起来,水声滴答。江水悠悠,徐徐流动,身着苗服的船家女摇着橹,小船慢慢融入江水的怀抱,船尾拖着水浪,像一条鱼在水中游弋。三三两两的游人在河畔踯躅,看他们放得极轻的脚步,像是和我一样,可也是寻幽探秘的么?
坐在临崖观瀑的吊楼窗上品茶,倚楼而观,远处人家炊烟袅袅,瀑布飞流直下,不论角度,无需取景,放眼望去都是天然的画作。酉水自远而来,在芙蓉镇这个地方很抒情地打了一个结,尔后又千般留恋、万般不舍地向远方流去。在这片平阔而寂寥的水域,小船的桨橹声撒满河面,日夜不绝。时不时有鱼雁飞来,作些灵动的点缀。一个民族,就这样依河而居,在水的梦境里洗涤无尽的日子。船,这河的风景,这河的精灵,这河的诗情,也就在水的风向里随季节涨落,滋生太多的水乡章节。
来去匆匆,心灵一隅,曾经的浮躁和焦灼被古镇的恬淡和宁静悄悄抹去,只觉得时光从此轻柔而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