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个月来,每天早上5点天刚蒙蒙亮,一个略有些驼背的身影便会出现在中山公园内。他叫曹福生,在公园跑步打拳一套下来已是10点左右。本该在老家务农的他跑到市内锻炼,只有一个目的——把自己健康的肝脏移植给儿子,救他的命。
然而曹福生不知道,一封联名信由老家黄陂前川街平湖村寄到了武汉市委。信中表达了全村人的希望:救救这位割肝救子的好父亲。昨日,在协和医院综合楼肝病科病房内,看着村里人的联名信,56岁的曹福生红了眼眶。
一封联名信:
替好人寻求帮助
“我们村里的全体乡亲们,得知曹福生要‘割肝救子’后,都非常同情,大家50、100元的捐款远不能解决问题,在万般无奈下写信,寻求帮助……”
近日,一封6页长信寄到了武汉市委。信中讲述了该村村民曹福生,在承受大儿子患绝症早逝的悲痛之后,又面临小儿子肝硬化重症,需要进行肝脏移植的困境,接连的打击让这个务农的家庭陷入绝望,身为父亲的他毅然决定割肝救子,然而30多万元的治疗费却像一座翻不过的大山。纵然有不少好心人的帮助,离手术费用仍差得很远。
昨日,记者在协和医院病房内见到了曹福生。当他拿到这封联名信时,激动地看了几遍。他说,为了陪儿子治疗,他来武汉有半个月了,家里的情况他不知道,万没想到乡亲们会联名写信求助。 苦难家庭:
大儿子离世小儿子患病
放下信,他望了眼旁边病床上的吊瓶,24岁的儿子曹羿正在输液。“可怜,一家人早上吃馒头,中午吃稀饭”,临床的一位病友说。病床头的小桌上,放着一块掰了小半的馒头,“早上没吃完,留着中午吃”,曹福生笑着说。
“曹羿有个大三岁的哥哥,叫曹强”,曹福生说,在读高一的时候突然说身体不舒服,带到黄陂区人民医院看后说是癌症晚期,癌细胞扩散”。当年9月份他带着曹强回家,没到三个月孩子就走了。
那段时间曹福生的精神状态很差,经常走错路,“村里人都劝我,还有小儿子,我慢慢才平复”,曹福生说。
为挽救这个家庭,高中毕业的曹羿放弃求学外出打工。2009年,他来到武汉一家外贸公司做学徒,每月200元的工资只为学些技能养家,他一干就是两年。随后前往上海。谁知在上海工作不久,他突然觉得肚子不适,回武汉检查竟是重度肝硬化。
在电话中听到这个消息,正在耕地的曹福生放下手中的活,慢慢走回家里,在堂屋里呆坐了好几个小时。
自强老兵:
希望你们救救他
联名信中这样写道:“曹福生1976年入伍,在部队入党,并荣获过三等功,1980年复员到地方务农,1985年结婚后以种田为生,没有其他经济来源,生活清苦”。
曹福生说,家里仅有一块两亩的田地,一年种两季水稻,收入不足千元。一家6口人的吃穿用度加上两个孩子的学费,“一年下来不找别人借钱就很好了”。“曹强生病治疗时借的10万元还没有还上。小儿子生病后,前期的肝硬化手术已向乡亲借了十万元,现在移植手术费用,就算想借,乡亲们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曹羿说,自己生病后,曾想过将自己的遭遇告诉更多人,希望得到好心人的帮助。“这个想法一开始父亲是反对的”。“父亲退伍时荣获优秀共产党员、三等功以及特等射手。”谈到父亲,曹羿骄傲地说。但曹福生在退伍时,放弃了组织上安排工作的机会,主动要求回家务农。
曹福生说,自己不喜欢麻烦别人。但为了救儿子,这位老兵对记者道出了难以启齿的请求:希望你们救救他。
好父亲:
为儿子抓牢最后的希望
现在,曹福生每天早上5点起床,到附近的中山公园,绕公园跑步,累了坐着休息下,然后打擒敌拳、太极拳。他说,前不久和孩子配型成功,准备将自己50%的肝脏移植给他。“检查虽然合格,但是有轻微的脂肪肝,我现在得赶紧锻炼,不然以后会增加手术风险”。
谈到手术费用,曹羿说要感谢的人太多,“他们救了我的命”:今年国庆,全国道德模范吴天祥送来两万元;武汉秦汉书院送来十多万元;一个名叫盖尼的意大利友人也捐助了1万元;“成都树德中学的孩子们捐来了1145元,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也十分贫困”。
说到这,曹羿皱了皱眉头:“医生说父亲的年龄太大,如果肝脏移植成功后,可能再也干不了活了”,听到这话,曹福生摇了摇头。他说,手术费自己弄不来,锻炼是唯一能帮助孩子的事。“我一定会坚持锻炼,抓牢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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