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捞队员出示双方签署的打捞费用协议
3月11日,打捞队员(中)要求家属支付余下费用
3月11日,成都市崇州西江桥,刘升在事发地点描述儿子出事和打捞的情况
一具尸体,被绳子拴着绑在桥墩上;一个红包,引发了死者父母和6名打捞人的争执。
3月9日,对于成都市大邑县的刘升(化名)一家来说,是一场噩梦:22岁的儿子刘坤(化名)在崇州玩耍时,从西江河桥上落入水中溺亡。当刘升得到消息赶到事发地时,面对平静的河面,他根本不知该如何搜寻儿子。无奈之下,有人提议向打捞公司寻求帮助。
10日上午,打捞公司黄飞虎等4名人员赶来,经过沟通,黄飞虎等人提出打捞费按天计算,一天8000元,如果打捞到人,打捞费要再加1万元。得到刘升一家的同意后,“蛙人”下水,搜寻近6小时后,依然没有找到刘坤的尸体。这一天,打捞公司只收到4000元费用。
第二天下午,在刘坤的落水地点,打捞人终于找到了尸体。儿子的尸体找到了,原本此事就该告一段落,但打捞人的一个举动,引起了刘升的不满:捞出水面的尸体,被绳子绑着拴在桥墩上。他说,这是打捞人“挟尸要红包”。对此,黄飞虎则称,这是行业规矩,通常打捞人只负责将尸体捞出水面,运上岸的事则是由家属负责,“如果非要运上岸,就要包红包冲冲喜,我们事先就说好了。”双方各执一词,一度发生争执。最后,在围观群众的议论声中,刘坤的尸体由打捞人运上了岸,刘升付清了费用,也封了红包。
疑
最后的话:“或许她心里根本没有我。”
与心仪女生外出 最终却溺水身亡
3月11日下午4时,看着刘坤的遗体,他的高中同学胡磊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与刘坤的对话,停留在“或许她心里根本没有我”。那可能是刘坤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时间定格在3月9日零时许。
再早一些,8日晚10时30分,胡磊接到刘坤的电话,“他说,除了那个女生,其他人都不认识,感觉很尴尬。”他口中的女生,是刘坤追了两三个月的人,女生在崇州工作。刘坤的姑姑说,白天时,刘坤的母亲曾接到儿子的电话,祝母亲妇女节快乐。直到9日上午,刘升接到警方电话,才得知儿子已溺水身亡。
接到消息后,刘升夫妇和其他亲戚从大邑家中赶来,站在西江河边,他们看着警方和消防队正在打捞尸体。“水流急水域广,捞不到。”岸边一家茶铺的老板说。这时,人群中有人提议:“自己找一家打捞公司嘛。”随后,刘升托朋友找到一家名为“重庆映江潜水”的打捞公司。
黄飞虎就是这家打捞公司的员工,10日上午10时许,他和其余3名同事赶到西江河。他们提出:只要下水,就是8000元,如果打捞到尸体,再加收1万元。目击者称,家属同意后,最终协商为第一天支付4000元钱。黄飞虎说,根据经验,一般落水点就是沉尸的地点。然而,直到当天下午5时,他们都没有发现尸体。
痛
“他们把我儿子那么挂着,也不运上岸。”
尸体被绑在桥墩不见红包不运尸
第二天,黄飞虎又从重庆找来两名同事,打算第二次下水寻找尸体,这一次,下水的“蛙人”增加到两名。下水前,他们依然和刘升手写了一份协议,写明,这次依然是:没打捞上8000元,打捞上就多给1万,打捞时间从穿衣服起5个小时。
11日上午,黄飞虎的同伴在水中依然没有发现刘坤的尸体。直到下午2时36分的最后一次下水前,有人说刘坤是从靠近别墅的地方落水的,他们从那下水,终于发现了尸体,并很快打捞到了尸体,随后几人用绳子将尸体拴在了桥墩上。
就是这样一个举动,引起了死者父亲的不满。
“他们把我儿子那么挂着,也不运上岸,还问我们要红包,说不给就不管了。”站在桥上目睹了整个搜寻过程的刘升,见到儿子的尸体被绑在桥墩上,迟迟不运上岸,他认为捞尸人是在“挟尸要价”。
刘坤的两位姑姑说,她们听到“蛙人”开口要价:“他们喊再给5000元,要包红包,不给就不捞了。”
有目击者告诉记者:“家属没答应给,蛙人就开着空船,回到岸边,尸体就那么拴在桥墩上。”
当船靠岸后,刘升夫妇没有看到儿子的尸体,一番争执后,刘升说,他答应封红包后,打捞者才将船开回,把儿子的尸体运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