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合理合法维权,周彭军每天自学法律知识 实习生 袁琛摄
周彭军在一家公司当了18年的保安,本以为这份“稳定”的工作,可以一直干到退休。但2010年,公司突然辞退了他。为了多年没有解决的保险问题,周彭军开始找公司维权,两年过去了,他还在维权路上奔波。
事例无故被辞退维权两年没结果
今年48岁的周彭军来自甘肃。1987年10月,退伍后的他到西安当保安。1992年10月,他又应聘到城东一家单位做保安,“单位效益好,管理也比较正规,我就再没换工作。”周彭军家在偏远农村,父母年迈、儿子上学,家里还有几亩地,他就把假期放到收小麦季节,回家给妻子帮忙打理农活。为了能多挣几十元钱,周彭军经常加班。2005年,他拿到工作后的最高工资1700元,“很高兴,钱都没敢花,直接就存起来了。”他说,自己只有一个愿望,能一直干这个工作,最后弄个正式身份,干到退休。
周彭军始终认为,只要认真工作,自己的愿望就一定能够实现。但在2010年10月,周彭军突然接到通知,单位称岗位不存在,一并辞退九名保安,他的名字也在其中。周彭军说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一直给他希望的单位,他兢兢业业在那干了近二十年,“当初进单位时,我还是个小伙子,现在年近半百,单位说辞退就辞退,这太不合理了吧?”
周彭军说,单位称按规定,给每位员工赔偿一年工资共10800元,同时要求员工和单位解除劳动关系。“别的同事都签字了,我坚持没有同意,到现在也没解除劳动关系。”他说,辛辛苦苦工作了18年,说不让干就不让干,除了补偿一年的工资,再也没有其他赔偿,甚至连保险也没补办。在多次和单位协商后,周彭军走上法律维权的道路。
“没想到这条道路走得这么坎坷。”昨日上午,周彭军坐在家中,很是感慨,“我原来根本不懂法,为了打官司的事情,专门买来劳动法进行学习。”2010年11月,周彭军申请劳动仲裁,随后又走上法院。“真打起来才觉得,打官司没想得那么简单。”
维权带来的是,他的生活状况下降。他靠打临时工凑合着过日子,为省钱他住在狭小黑暗的地下室,每天自己做饭,只能下午到市场买一元一堆的菜。繁琐而漫长的法律程序,已经让他身心俱疲。“我甚至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走上这条道路。”周彭军说。
现状农民工维权讨要工资的最多
“农民工权利被侵害,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但维权要难很多。”陕西永嘉信律师事务所律师张兴茂说,索要工资案件,在农民工维权中,所占比例相对比较高。据了解,由于建筑行业门槛较低,对从业人员文化程度要求低,在西安现有的农民工中,从事建筑业的占大多数。因此,发生在建筑领域拖欠工资的情况严重。此外,签合同的问题也是维权常涉及的。以前农民工意识差,不会在乎是否签合同,如今农民工维权意识强了,多数都会主动要求签合同。但用人单位考虑成本,故意不签订劳动合同,恶意逃避其应承担的责任。
张兴茂说,他接触过的维权农民工,具有比较普遍的共性是,他们自身的维权意识欠缺。农民工文化水平低,大部分干体力活,或从事简单的工作,与用人单位相比,处在弱势地位。平日正常打工的时候,不注意保留相关材料。当遇到用人单位恶意欠薪,农民工最先遇到问题是,自己手中没有证据,无法支持自己诉求,相关部门自然不受理。
说法维权时间过长让很多人放弃
张兴茂分析说,拿农民工索要工资来讲,他们要先与单位和包工头协商。对方不会支付拖欠工资,而是采取拖延方式,让农民工心存希望。协商无效后,农民工才想到去劳动监察部门投诉,最后才是通过法律途径来维权。“进入法律程序后,又会涉及诸多问题,双方是否有劳动合同,工资标准和工作时间,双方都会各执一词。”张兴茂说。比如工伤赔偿问题,就算没有任何纠纷,正常程序走下来,时间也非常漫长。他曾代理两起工伤索赔,最短的用3年多,最长达到6年多。维权时间过长,使许多农民工失去信心,中途就放弃追讨工资。
高额的维权费用,也阻碍着农民工维权。张兴茂说,维权的过程中,他们要负担交通费、住宿费、餐饮费等诸多费用,高昂维权费用有时得不到补偿,导致不少的农民工无奈放弃,或者以牺牲自己的部分利益,换取赔偿金或者是工资。
探讨应简化维权程序降低维权费用
张兴茂说,虽然这两年政府重视农民工问题,出台农民工维权政策,维权状况也大有改善,比如,政府建立工资支付保障金制度,工程项目招标的施工单位和申领建筑工程施工许可证的建设单位,要按中标价缴纳一定比例的“农民工工资保障金”,设立专户、专款专用,如建筑施工单位无法按时足额支付农民工工资,经核实,建设行政主管部门可直接扣除工资保障金来偿还拖欠工资。
对于这一切,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专家指出,尽管已有政策规定,但仍有企业因为各种原因拖欠农民工工资,所以要保障农民工权益,除了政策上的支持,还应该在简化维权程序、降低维权费用上下工夫。这样,一旦农民工权益被侵犯,就能及时方便地维权。
本报记者杜俊岭实习生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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