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7就是父亲节了,这个特殊的日子,是忙碌的子女向父亲表达爱的最好时候,前新华社副社长崔济哲就是位非常热爱父亲的人,他的散文集《清唱》,文章《抽烟》《洗澡》中描绘的“父亲”都让我由为感动。对父亲的描述与追忆,是崔济哲永远说不完的话题。
崔济哲作品里的父亲是一位饱经忧患的老知识分子,经历曲折但又十分平凡,默默承受而又刚正不阿,人生坎坷仍然坚守做人的准则。在《抽烟》一文中,我们读到了作者对父亲真挚情感的宣泄。
作为老“烟枪”的父亲,在特殊年代抽烟、戒烟和抽劣质烟,最后省下钱来为下放在晋西北的儿子解困,买了两条“金灿灿的牡丹牌香烟”。“父亲说,你不是说队里和公社里的领导都爱抽烟吗?捎上吧!现在兴这个,你一个人在那儿苦啊,爸也帮不上你……我紧紧握住父亲的手,眼泪禁不住流下来……”
读到这里,谁都禁不住鼻子发酸。从这我们体味到父亲的舐犊之情和父子之情,同时读出了人生的无奈。父亲的这一行为也许并不“高大”,但表现的却是一个孱弱无助、情真意切、真挚可敬的父亲。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的“打老虎”运动中,父亲表现得特别“差劲”。有人就对父亲说,只要你对那已被揪出来的“老虎”从灵魂到肉体的能够“触及”(即口诛笔伐、拳脚相加),你的“斗争”表现会让你逃过一劫。但父亲仍然“像根没有生命的木桩立在那儿不动”。“他只认准一个理:运动也不能卖了良心”。“鸣放”运动中,厂里一些工程师被打成右派。“临下放劳改了,别人早就躲得远远的,父亲却把他请到家中,两人喝了半夜酒”。“文革”期间,父亲因所谓“历史问题”被纠缠不放,被下放到离县城三十多里的荒凉山坡上劳动改造,但父亲在劳累与屈辱的日子里,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既看不出委屈,也瞧不出愤怒,只是沉默……
即使是灰暗的日子,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许许多多如“父亲”一样平凡而又善良的人们,依然不泯良知,依然坚守做人的道德底线,依然在关心晨曦的炊烟、暮鸦的倦鸣、病妇的长叹,依然把对民族未来的希望内敛于心——这不但成为人们能够生存下去的理由,也是撑起中华民族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