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河家族部分成员合影
上月底,武汉商贸职业学院2014级工管3班,来了一个特别的大一新生:在部队当了4年特种兵的孙辉,刚退役回来。这个新生自我介绍时把全班同学震惊了:“我来自咸宁一个普通的农村大家庭,我们大家族共300多人……”
咸宁孙家在当地小有名气
11月4日,记者赶到孙辉老家咸宁市咸安区龙潭村,在一排卖装修建材的店铺门口,记者打听孙家,女老板指点:“前面那一座山里,你能看到的房屋都是他们家的,几年前土地被征用,还建的房屋不在一块,他们就分散了……”记者很容易找到了孙辉家,因为你只要问:“这镇上哪家最大?”无人不知是孙家。
孙辉爸爸孙元河在当地从事做建筑工作,他的兄弟姐妹共13个,他是老幺,有7个姐姐,5个哥哥,其中两个姐姐童年夭折了。剩下的5个姐姐都在本地成家,最大的姐姐已经71岁了。这11个直系血亲的兄弟姐妹成家、生孩子,又相继有了孙子。“单我们这一家就有160多人。”孙元河说。“我儿子说我们一大家子300多人毫不为过,他是把爷爷那一辈和表亲和堂亲都算上了,单是我姑姑一人,就生了7个孩子。”记者问起孙辉那个107岁的姑奶奶。孙元河说,那是他的姑姑,姑姑被表哥接到武汉的养老院,上半年已经去世了。
孙元河说,虽然家族人多,但大家彼此之间几乎从没红过脸,全家人很齐心。“以前在农村插秧的时候,我们一家一出动就是百十来号人,别人家要一个星期做完的事,我们家一天就做完了。”孙辉妈妈钱琼说。
前些年,孙辉的四伯出车祸去世家里只剩下女人、孩子和老人,兄弟姐妹们第一时间赶到老四家里,把丧事办得妥妥帖帖。那以后,家里需要男人做的体力活,老四媳妇不用开口,几兄弟都会争着抢着帮忙。记者在钱琼家门口看到一大包剩菜剩饭,觉得奇怪。钱琼解释说,嫂子在家喂猪,每天很辛苦,她出门只要看见别人家有不吃的菜叶、剩饭、剩菜都会捡回来,晚上给嫂子送去。
家中聚餐得限制参与人数
这人多了办事方便,也有不少幸福的“烦恼”,最大的麻烦就是拜年。“我们家拜年都得事先排班,还得电话预约,不然人太多整个正月过完,年还没拜完。”孙辉说,每年拜年真是比明星赶场还忙,去年过年时,为了早点把亲戚家走完,他和爸爸一天走了五家,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我们家有间空房子,专门是过年用来装礼品的,每到过年就被亲戚提来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简直就是个小超市,食用油、白酒、饼干之类的东西,半年都用不完。”钱琼的“抱怨”声里有很明显的得意和满足感。
大家族里还制定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春节聚餐或者办事聚餐每家只能派一个代表,不然做饭的人得累个半死。一家一个也不得了,邻居说,每年过年的时候,孙家人的桌子从屋里摆到外面,桌子板凳不够就到左右邻居家里借,再不够就只能站着吃饭。
“发压岁钱那叫一个肉疼。”孙辉开玩笑说。孙家的规矩是:上学的孩子100块,不上学的50块,结了婚的50块,未婚的100块。“我年纪不大但辈分高,每年红包都得准备至少1万元。”孙辉打趣道:“这就叫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家里成员多了,按辈分叫人这件事儿,显得特别有技术含量。”孙元河说,“比如,我今年42岁,我好几个侄儿都50多岁了,他们见了我,还不是得管我叫舅舅。另外,我都当曾祖父了。”
13本家谱记录咸宁最大家族
孙家族长孙洪大今年60岁,已经当了40年族长了,孙家族谱和祖宗祠堂的事一直都是族长负责。记者在孙洪大家看到,老式线装的孙家族谱有8本,新修订装帧好的族谱有5本,记载大树龙湾(龙潭村的一个小组)孙家的族谱里大约有200多人(只有男丁才能上族谱)。
孙洪大告诉记者,以前村里一个组2/3都是孙家人,因为都是一家人,出门根本不用锁门,哪家要是晒被子、晒谷子或者衣服,恰巧碰上暴雨,主人不在家,也不用担心,总会有人帮着收得好好的。
“孙家以前也风光过。”孙洪大回忆起以前顿时来了精神。解放前,孙元河的爷爷们一辈人在武汉码头打工,挣了钱,回乡买下一条街,当时起名叫“孙家街”。街上全部都是孙家人自己开的店,什么副食、粮油、布匹,杂货,应有尽有。孙家人之间买东西不用付钱,直接拿物品交换。(武汉晚报 董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