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30多年前被拐 寻亲15年足迹遍布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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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从富仅存的儿时照片。

刘从富近照。(图片由刘从富本人提供)

  公安部首批公布的60名被解救未查清身源儿童中,他是年龄最大、被拐时间最长的一位。寻亲15年,他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上过当、受过骗,无数次失望过,仍不言放弃。刘从富说,“一想到我的亲生父母可能日思夜想盼着我回家,我就不能停下寻亲的脚步。”近日,他得到家有可能在菏泽一带的消息,于是寻求本报帮助,渴求能圆回家的梦。

  身世之谜:模糊的记忆是残存的一点线索

  从刘从富身份证上可以看到,他出生于1976年。据公安部“宝贝寻家”资料显示,他于1983年左右被拐卖至安徽界首。然而不论是界首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刑警还是刘从富本人,抑或是刘从富的养父母,都已经说不清他是1982年或是1983年被拐卖至界首市的。

  由于时隔30年之久,刘从富对被拐的记忆已然有些模糊。“不知道自己当时几岁,只记得在一个汽车站,是个挺热的夏天,有个男人拿一辆红色玩具车,车会发出嘟嘟的声音,我就这样被骗走了。”

  刘从富依稀记得,被拐后先坐绿皮火车再倒汽车,下了车以后,还走了很长时间的乡间小路。“那时天气很热,田边有很多机井和喷灌机,抽了井水后浇地。我因为口渴,就趴在路边一个桶里喝水,那水里有柴油味。”

  在刘从富残存的记忆中,对火车印象深刻,但已说不出具体情形,只记得有个中年女人曾经在他身边。“好像家乡有一条大河,人们用大网捕鱼。小时候经常吃圆圆的鱼、在长木板上压的宽面条和红果。”

  离乡已久的刘从富身上仍带着家乡的印记。“村里不少人跟我说,刚到村里时,我说的还是家乡话,打人说是‘卷人’,小便说是‘尿泡’。我记得有个小名叫‘宝宝’。”

  长在新家:在养父母关怀中长大的“外来人”

  刘从富的新家有一个大他四岁的姐姐。从繁华的城市到僻静的乡下,陌生的生活环境让他一度对新家很是抵触。“刚去的时候不吃饭、不喝水,也不喊他们大、娘(当地对父母的称呼)。后来直到饿得受不了,才开始吃饭,开始喊他们。”

  尽管他接受了新家,但在他的记忆中,从来都知道自己并非养父母亲生。“村里一直有人好奇我的身世。从我到界首,就经常有邻居问我,‘你是哪年来的?记不记得是从哪来的?父母是谁?’后来我才知道把我带至新家的人与养父母是亲戚关系,当年养父花了600元把我买来。”

  在新家,刘从富念了小学,在当地塑料厂、窑厂打工,直到1994年参军。退伍后的刘从富回到界首,被当地一家颇有名气的酒厂聘用。一直以来,养父母对他关怀备至,他生活忙碌而充实,并没有动过寻亲的念头。

  直到1999年,刘从富到了该“说媳妇”的年龄。四月的一天,他听到养父刘子林和叔叔为家事争吵。“叔叔在村里说我是皮儿,就是说我是没人要的、没有父母的小孩。这样一来,我在村里成了个外来人,没人会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刘从富从此下定决心找寻亲生父母。

  寻亲之路: 大江南北亲子鉴定十多次都落空

  刘从富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找到了拐骗他的嫌疑人,回乡之路却也如此坎坷与漫长。1999年5月,刘从富在一个大伯的帮助下找到了当年带他来新家的人,问他自己到底在哪“走丢”。“后来那个人安排我结识了一对河南夫妇。那对夫妻说了我被拐卖时的一些情形,和我自己的记忆都差不多,我就相信他们是我亲生父母了,养父带着我认了亲。”

  然而这对夫妻却没有刘从富所想的亲人之间应有的关怀,反倒是借生病等理由先后从他那拿走一万元。“我结婚生子,这对夫妇都没怎么过问。我曾提出做亲子鉴定,他们嫌贵也给拒绝了。后来终于有机会做鉴定,才确认他们是假扮的。可能当年带我去新家的人不想我报案才找人来顶替的吧。”

  这次受骗经历一度让刘从富情绪低落,但不断出现的新希望让他一直努力坚持。在2001年,宁波一对汤姓夫妻得知刘从富额头有一个陈年伤痕,特意赶去界首提取了血样,带回宁波做鉴定。在等待的半个多月里,汤姓夫妻和刘从富经常通电话,彼此都已经把对方认作家人。

  但鉴定结果却显示,配对率不吻合。“我当时特别绝望,接到通知后,号啕大哭。”刘从富说,当时心灰意冷的他一度有了放弃找亲生父母的念头。但汤姓夫妻依然关心刘从富,再想到自己的父母也可能茶饭不思、日思夜想等自己回家,他又重燃信心与希望。

  由于时隔久远,虽然警方在调查后确认刘从富是被拐卖,却无法认定带他来新家的人便是拐卖人。界首市刑警队的王队长告诉记者,“嫌疑人说当年是受人之托带刘从富去的界首新家,无法从他口中得知刘从富到底是从哪里被拐骗来的。”不过民警还是提供给刘从富一些省区被拐时间与他大致相同、年纪相仿的寻找丢失孩子的家长信息。

  根据这些线索,他相继跑遍了福建、四川、广西、吉林、湖南、山东等地,与多位家长见面,亲子鉴定也做了近十次。“有不少孩子走丢的父母觉得我跟他们孩子长得像,我就去他们那找寻,可有的丢失时间、地点不相同。亲子鉴定也做过不少,但每次结果都让人沮丧,配对率不吻合。”

  新的希望:

  乡音像菏泽一带,

  离亲人更近了

  找得久了,刘从富开始静下来思考。“开始时太盲目了,费了不少精力却没找到。我现在决定做一个寻亲路线图。”于是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详细了解当地方言和生活习惯,与自己幼时的记忆做比对。在多番深入了解后,他把重点放到了山东。

  让他坚信家乡在山东还有另外一个原因。13日,刘从富在两名当地民警的陪同下,再次找到当年带他去新家的人。“开始他一直说不知道,但当我说到山东的时候,他明显看起来有些激动和害怕,手都发抖了。这个拐走我的人,早前也曾多次来过山东,我口音又很像菏泽一带,又打听到30年前不少孩子在菏泽汽车站走丢。这更加坚定了我在山东寻找的决心。”

  刘从富不止一次想过与亲生父母相见的场景,虽然还没想好自己到时会说什么,但他表示一定会激动地哭出来。“我想知道父母是谁,他们身体好不好。还想告诉他们我已经独立了,让他们放心,另外我也想好好照顾他们,尽一尽这么多年来没来得及尽的孝心。”说到这,刘从富有些哽咽了。

  对于养父母,刘从富说寻亲之路希望得到他们的理解和支持,“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不会忘记,更不会抛弃他们,他们永远都是我的娘和大。我会尽儿子的义务,照顾好他们的晚年生活。”

  读者朋友如果对此能提供一点线索,请拨打本报热线96706,或者与刘从富联系,刘从富电话:13708935610。见习记者 王小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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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董雄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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