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成 40岁 酒吧老板
酒吧里,所有人都盯着大屏幕,观看正在直播的世界杯比赛,忙碌了一个晚上的张永成还在招呼刚进门的顾客,他在吧台和饭桌之间快步走动,为客人送上刚调好的鸡尾酒。40岁的张永成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世界杯期间,由于顾客剧增,他不得不充当服务员,和伙计一起熬夜工作到天亮。
张永成的小店位于北京三里屯,是一家开放式的小型酒吧,通常从晚上6点营业到凌晨两点。世界杯开始后,酒吧成了球迷观看比赛的好去处,张永成不得不把营业时间延长到早上6点。“来看球的90%都是老外,最近人太多,有时候一抬屁股座位就被别人占了。”张永成说。
张永成是陕西人,他来北京整整20年了,他在郊区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在家陪妻子和孩子。“世界杯这个月,我几乎没有陪过家人,晚上都在店里上班,白天回家睡觉,时间完全是颠倒的,也没有时间享受和家人看球的机会。”张永成说。有一次,妻子和孩子难得来店里看一次球,张永成却忙得和他们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哈迪·奥加吉 40多岁
在一家体育用品店的宣传活动上,哈迪和朋友玩起了体验式射门游戏。他从伊朗来中国出差,每天工作结束后,都会看一场比赛。北京时间零点正是德黑兰时间的晚上8点半,对于哈迪来说,“时间刚刚好”。
哈迪说:“伊朗大多数人信奉伊斯兰教,男性和女性之间交流有很多限制。但在中国没有这些限制,男孩和女孩可以一起看球,所以在中国看球比较有意思。”
齐师傅 45岁 建筑工人
晚上7点半,齐师傅回到住处,有工友正在看体育新闻,小小的院子已经被十几辆自行车和一张放着老式彩电的桌子挤得满满当当。齐师傅放好自行车,凑到电视机前,和大家一起边看新闻边准备吃晚饭。
齐师傅从河北沧州农村来北京打工,是北京西城区新街口房管所的一名工人。他每天早上6点上班,忙碌一整天,晚上7点半才返回住处。
齐师傅从马拉多纳时代就支持阿根廷队,“我很喜欢风之子卡尼吉亚,还有巴蒂斯图塔。今年阿根廷队表现很好,但我基本看不了直播。我们白天工作特别累,不可能等到零点以后看比赛。”齐师傅说。他经常和工友一起看体育新闻,吃早饭时偶尔还能看一会儿直播。
“我们这帮人中,年轻人喜欢看世界杯,有的老师傅已经五六十岁了,连梅西是谁都不知道,但也很愿意跟大家一起看球。”有时,齐师傅和工友还会买几瓶啤酒,为看球助兴。
刘师傅 60岁 环卫工人
当球迷为世界杯彻夜狂欢,享受着有啤酒、有烤肉的惬意时光时,刘师傅却成了这种狂欢的最大受害者。
刘师傅是一名环卫工人,他负责打扫的路段正好是一条小吃街。世界杯到来后,这条街上的饭店生意更好了,产生的垃圾也成倍增加。但让刘师傅苦不堪言的是,十几家饭店总会把垃圾堆在路上。“不信?你早上4点过来看看,他们把马路当成了垃圾场,油啊、剩菜啊、垃圾啊全泼在马路上。每天收拾马路的时候,我们得拉出两大车垃圾,一车起码能装五六百斤。”刘师傅说。
刘师傅每天4点起床,5点开始清扫街道,晚上7点才能下班,有时中午都没时间吃饭。世界杯对刘师傅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和狂欢的,有的只是不断增加的工作量,和说不出的辛酸。
艾卡拉 58岁 贝洛米内罗竞技场清洁工
同样承担着让城市更干净的责任,贝洛米内罗竞技场的清洁工艾卡拉有一张特殊的证件,“我的证件可以去球场任何一个区域,所有地方,除了球员更衣室,但他们离开球场后,我可以进去。”比赛时,艾卡拉每天工作8个小时,下班很晚,但中间也可以休息两小时,在她看来,“这还不错”。
“这里的比赛很多,几乎每周都有一场(贝洛奥里藏特米内罗竞技场一共承办6场世界杯比赛——记者注),不用来这里上班时,我就在家和孩子们一起看电视,他们看足球,我也会跟着看,但他们不会来球场看我。”艾卡拉说,“今天很特别,球场里面不断传来很大的响声,我们知道,是德国人又进球了,巴西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巴西队输了,我们很不高兴,但我们还要工作,要把球迷扔出来的脏东西扫在一起。”
图里尔 56岁 圣保罗出租车司机
“我每天都能碰到从酒店去机场的客人,他们都是为了世界杯来到巴西,他们喜欢坐出租车,如果碰上去球场的人,那就更高兴了,我这个月挣的钱可能比平时多10倍,但我们也要缴很多的税。”图里尔一边开车一边说,“有足球比赛的时候,我总是等比赛结束再去球场接人,那时候球迷很累了,他们不坐地铁,或者有很多记者需要出租车。但喝醉酒的人,我不会让他上车。我们很高兴在这里举行这么多的比赛,我有朋友被游客包了车,一天挣的钱和以前一个月一样,我们也能借此改善生活。”(由市中心乘坐出租车至圣保罗国际机场约需200元人民币,至国内机场约需100元人民币,至球场约需400元人民币——记者注)(中新网 木木)